修行人誤解最多的是:禪定(上)
法音聽錄組
法音錄 2019-05-08
阿姜宋彩尊者
第十一屆泰國四念處課程|2019年03月11日
在座的每一位吉祥如意!
昨天隆波帕默尊者去曼谷講完法之後,就坐車回寺廟。在回去的途中,隆波說昨天跟他做禪修報告的那十二個
(泰國)人,根本比不過中國的修行人。怎麼樣?聽到之後有沒有覺得很有信心?這說明我們都是真的很用心在聽法,很用心在修行。
中國人跟泰國人不同,泰國人一出生就跟佛教在一起,他們已經太習慣了,他們在有快樂的時候就完全迷失在世間,只有在遇到了人生的苦的時候,才會想到法。現在非常多的泰國人習慣在病已經生得很重了,都已經快不行了,或者是症狀非常嚴重的時候,才託人來請教隆波:“我的親人或者好朋友已經病得不行了,您看怎麼辦啊?”隆波往往都會回答:“ 來不及了, 就好比是一個人落了水才想起來要去學游泳, 那時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在座的各位其實是非常棒的,現在就開始來學法、修行,這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實際上,現在在泰國的法也有非常多不同的道場跟體系。去每一個道場都會走上不同的道路,正是每個人自己的福報和波羅密最終決定了他們會選擇去哪個道場。
在泰國非常多的大型道場裡,他們往往強調的是你去給他做了功德之後會發財,他們強調的是致富發財。大部分泰國人往往喜歡去這樣的道場,只有極少數的人,他們學法修行是為了離苦。師父以前剛開始想到修行的時候, 也是去找這些道場,只是那時比較幸運的是,有朋友拿隆波帕默尊者的法談CD讓師父聽,所以師父大概能抓住修行的一些大方向。
在佛陀時代,佛陀悟道成佛之後,就去找五比丘——五位一直跟他一起出家的比丘。佛陀第一次為五比丘開示的法,稱為《初轉法輪經》,大家曾經聽說過嗎?這是佛陀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弘傳佛法,他一開始就教導不可以契入兩個極端:第一個極端就是徹底地放任自己, 讓自己隨順煩惱習氣、迷失在世間; 另外一個極端就是讓自己受苦、折磨自己。
對於第一個極端,恐怕不用教大家了,大部分人都是那樣隨順自己的煩惱習氣的,一直徹底地迷失在世間,徹底地去尋找五欲的那些所緣。另外一個極端就是讓自己受苦,包括在佛陀的時代也是這樣,他們有的人不吃飯,或是睡在鋪滿了釘子的床上,或是讓自己受各種各樣的苦,甚至包括進入那些不屬於正定的深度禪定。
現在,我們來看我們自己,在沒有想到修行的時候,我們會徹底地迷失在這個世間,去聽音樂、看電影,一直沉迷在世間,這就是在我們自身體現出來的徹底迷失的這個極端。但是,當我們想到要修行的時候,我們就是很苦悶、很鬱悶地在打坐,經行的時候也是很苦悶的狀態,其實這就契入到了打壓自己的極端。
佛陀在為五比丘開示完兩個極端之後,接下來就指出了中道,也就是開示了八支聖道,事實上八支聖道是佛教實修的核心部分。在佛陀悟道成佛之前的人類,全都一直迷失在兩個錯誤的極端裡面,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中道。中道有八個組成部分,說得簡單一點,就是要有正確的理論部分, 要有正確的想法、思維, 然後要有戒, 要有覺性、禪定、智慧。這些就是我們在實修時真的用得到的部分。
佛陀開示完八支聖道後,最後匯集到四聖諦,也就是苦、集、滅、道,這就是佛陀所找到的究竟的真理跟實相。佛陀在這個時候除了開示四聖諦之外,還有講到在面對四聖諦時,我們的職責是什麼,也就是我們經常聽到的: 苦, 要去知道; 集諦, 也就是苦因, 一定要斷離; 然後滅, 也就是涅槃, 一定要徹見; 最後道, 也就是八支聖道, 一定要讓它生起、讓它提升。
當佛陀把《初轉法輪經》講到這裡結束之後,喬陳如尊者就開了法眼,體證初果。我們現在聽到的法跟五比丘聽到的法是一模一樣的,我們證悟初果了嗎?為什麼?因為我們累積的波羅蜜還不夠。
師父本人聽到這樣的法是在初中的時候,差不多初一的時候,師父就已經開始學到這些法了,那時候師父就懷疑:佛陀時代的人為什麼悟道那麼容易呢?師父一直在聽,聽了那麼多遍了,為什麼從來沒有開悟啊?
以前隆布敦長老有一位弟子跟隨他出家,出家了7天,他修行之後,心特別空曠、舒坦。生起這個境界之後,他就 去向別人請教:“我現在的心出現這樣的境界,特別空曠,究竟是什麼呀?”寺廟的師父就回答說:“哦,心生起了’滅’。”然後那個弟子就誤以為自己悟道了,已經見法了。於是他就去頂禮隆布敦長老,長老一聽說他誤以為自己的心已經來到“滅”的狀態了,就對他吼道:“什麼滅?!滅,滅,滅什麼?!滅你個頭啊!”那位弟子一聽到隆布敦長老對他的棒喝,心就從那個境界裡面鬆脫出來,然後馬上生起了聖道。
我們想得到這樣的明眼善知識嗎?它太簡單了,有沒有?但是這個時代,長老已經不在了,我們現在所認識的長老的特別棒的弟子,就是隆波帕默尊者。
隆波曾經分享自己的經驗,他第一次去頂禮長老的時候,長老閉上眼睛一聲不吭,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他閉上眼睛的那一段時間並沒有睡著,實際上是在檢索隆波以前的修行經歷是什麼,長老不停地檢索隆波以往的修行經歷之後,就在原先的基礎上繼續給他提升。
長老已經知道隆波的禪定是從小時候就開始修習的,他在修習禪定這一塊是非常嫻熟的,小時候就已經很厲害了,而且他前生前世在觀心這一塊應該是非常的嫻熟。所以長老檢索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才睜開眼睛,對隆波開示道:“ 修行並不難, 難的是那些不修行的人, 你已經讀了很多書, 從現在開始讀自己的心。 ”長老回答完之後,就問隆波:“你明白了嗎?”隆波特別緊張,然後就說明白了,然後長老說:“好了,明白了你就走吧, 去用功。”
這就跟我們向隆波作禪修報告的情形一模一樣,他跟我們說的,我們全都聽到了,但是我們任何東西都記不住, 因為太緊張了。因為那個時候隆波並不明白,所以就跟我們很多新手一樣,就是往往心不好的時候讓它好,然後努力去對治,努力去呵護知者的狀態,然後大概花了接近三個月的時間,最後知者就完全像他自己所期待的那樣,一直處在覺知自己的狀態。
隆波那個時候覺得自己修行已經很厲害了,應該去頂禮長老,向長老求法,讓長老進一步開示。當隆波跟長老匯報的時候,長老說:“你所做的全都錯了,你是在干預心的運作狀態,要重頭來觀。”
這就像在座的各位一樣,教導大家要去觀身跟觀心,但我們往往不願意真的去觀身觀心,往往喜歡去干預身、干預心。我們可以觀察一下, 往往心不好的時候, 我們希望它好, 心苦的時候, 我們就希望它快樂。總而言之, 我們類似於希望心一直處在好的狀態、快樂的狀態。這稱為我們的修行已經走錯了路, 我們是在干預心, 並沒有真的在知道心。
當隆波聽到長老說自己修錯了,讓他重新再去觀的時候,隆波就想到:這就好像我們在讀書一樣,這本書裡面是什麼內容,我們就去讀,我們只是一個讀者,書裡面是愛情篇,我們就去讀那篇愛情篇,是愛恨情仇,是什麼, 我們就那麼去讀它,我們僅僅只是一個讀者。
一旦隆波不停地讀,就能夠做到如境界本來面目地去閱讀它們,去看它們。就這樣觀了大概四個月,剛好有一天暴風雨來到了曼谷,隆波整個身上全都淋濕了,然後他就去到附近的一個寺廟,剛好他的弟弟在這個寺廟出家。
他去到弟弟的寮房,抱著膝蓋坐著,心里特別擔心,心想今天淋成這個樣子,肯定要感冒了。因為他曾經觀心已經觀得非常嫻熟了,一旦心有擔心,這時候他的覺性就自行地捕捉到,那一刻擔心就徹底消失了,然後就看到某一些境界大概閃動了兩個剎那,是以保持中立的心去看到那個境界的動盪,那個境界滅掉之後,就生起了特別的空曠、特別的愉悅,然後心突然之間脫口而出:“誒,心不是我。”那時候就真的領悟到身跟心根本不是我。
事實上,我們修行的第一步的目標就是要透過學習,最終能夠了解和領悟到身心不是我。如果能夠看到身心不是我,就稱為初果的須陀洹,這屬於第一個階段的法,如果能夠抵達第一個階段的法,後面的那些層次就會自然地進行。
那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夠照見到這身心不是我呢?如果我們去看八支正道的第一支,或者當我們真的開始動手修行的時候,怎麼都不可能離開戒定慧。
前兩天師父有跟隆波互動,師父感嘆道:“唉,現在佛教的經典依然是完備的,道果又真的存在,但是為什麼真正悟道的人卻那麼少呢?”簡單一點來說,也就是佛教的三藏經典依然是齊全的,在三藏裡面,修行的整條線路也依然是完整的,但是為什麼很多人把它拿過來用於實修的時候卻沒有取得道與果?然後隆波就說了一句話:“ 絕大部分人都是對禪定錯解了。 ”
比如對於戒,大家的理解跟經典都會基本一致,不會出現什麼偏差,對於智慧這一塊,都會知道看到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呈現三法印的,這稱為智慧,對它的註解也同樣是正確的,沒有任何偏差。但是一旦提到禪定,每一個道場對它的註解都不同,但是絕大部分對它的註解都不會讓人獲得正確的禪定。有些道場會說每一念心,每一念覺知所緣的心都是有禪定的,所以根本不用修禪定。有一些道場對禪定的註解,說禪定的意思就是專注,就是去緊盯、專注、聚焦,所以一定先要進入四禪八定。有的道場去教導緊盯所緣,以為緊盯所緣會獲得禪定。
如果禪定不正確, 要想讓智慧正確, 這個概率是不存在的。所以隆波才會說現在很多道場最後沒有成效的原因就是他們對禪定的理解、註解是錯誤的。
如果修習的禪定是正確的, 就會獲得覺知、覺醒、喜悅的心, 有些高僧大德稱之為知者。知者的心有好幾種, 不是說只有一種。我們訓練所獲得的知者的心,只是一剎那,在我們知道心迷失的時候,就會獲得一瞬間、一剎那的知者的心,只是那麼一剎那而已。但是在以前時代泰國的修行人,他們所訓練的是屬於心進入禪定,在禪定狀態下的知者,這又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知者,但是這種知者的訓練難度是非常高的,因為它已經不太適合我們現在這個時代了。因為處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環境和條件下的人,已經不可能像以前時代的人那樣,可以很容易地獲得很深度的禪定了。
怎麼樣訓練才可以獲得正確的知者的心?說得簡單一點,就是要去及時地知道心迷失的時候。但是有的人說要想觀心的迷失太難了,根本做不到。但事實上,如果真的一步一個腳印來走,是一定要先持戒,再去發展覺性的。持戒這一塊大家應該都了解,所以師父在這裡請求直接跨過去。但是對於發展覺性這一塊,師父希望各位多多地重視它,因為覺性會成為一個非常重要的基石,而且最後一直可以過渡到開發智慧的階段。
大家認識隆波甘恬長老嗎?隆波甘恬長老喜歡教導覺性。那時候他得了癌症,在曼谷的醫院裡治療,有人告訴隆波帕默尊者說隆波甘恬長老生病了,在曼谷的醫院,所以隆波就抽空去拜訪他。隆波頂禮完隆波甘恬長老之後, 隆波甘恬長老脫口而出道:“佛教有希望了,佛教可以繼續弘傳下去了,弘揚佛法的人已經有了。” 但事實上隆波的體系跟隆波甘恬長老的體係是完全不同的,然而當隆波去頂禮隆波甘恬長老的時候,隆波甘恬就脫口而出: “噢,佛教有希望繼續弘傳下去了,弘揚佛法的人有了。”也就是說強調覺性,教導覺性的人有了。
以前的高僧大德們甚至開示道:什麼時候有覺性,什麼時候就在精進;什麼時候沒有覺性,什麼時候就已經沒有在精進了。我們在這裡說的覺性是指有在捕捉身和心的種種狀況的覺性,只是指這一塊的覺性。
隆波有一位師父,如果有人去跟這位長老請教怎麼修行,他就會回答得非常簡單,他會教導:行、住、坐、臥、吃、喝、說、想,要有覺性。訓練覺性簡單嗎?行、住、坐、臥、吃、喝、說、想,這些是我們每一天都乾的事兒。在我們這麼做的時候,我們就訓練自己去覺知,站的時候去覺知,坐的時候去覺知,躺的時候去覺知,不斷地去訓練。無論是去工作,去移動身體,去吃飯,還是去做什麼的時候,我們都不斷地訓練自己去覺知。如果我們有常常地去訓練,當心能夠牢牢地記得這些境界跟狀態,一旦下一次這些境界跟狀態呈現的時候,覺性才會自動地去捕捉到。
這是從身念處的角度來訓練覺性,至於觀名法這一塊,就是在心裡面有苦、有樂、有不苦不樂的時候,我們也去訓練自己去覺知、去感覺。無論我們的心是貪、嗔、痴,是善還是不善,是好還是不好,我們都不停地去訓練, 讓自己去覺知、去感覺。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比如有些人是嗔心型的,在我們生氣的時候,我們不停地去訓練自己及時地知道,及時地去感覺到我們的生氣。我們去訓練,生氣了,去及時地覺知,生氣了,去及時地去覺知。不停地訓練下去,當我們的心能夠記得生氣的狀態,接下來在生氣呈現的時候,覺性會自行地生起。
如果是一個剛剛開始的新手,訓練的時候,一旦及時地去知道生氣生起了之後,生氣就會滅去,然後心就會非常愉悅。比如我們身體的動,身體動了之後,如果我們有覺性及時地去知道,心情也會非常愉悅。這是在訓練初期的時候,一旦有覺性及時地捕捉到,心就會非常愉悅。但是隨著修行的繼續深入,雖然覺性及時地知道了,但心不再愉悅了,因為心已經保持中立了,就會變成舍受的狀態。
這是我們的一個基礎功課,無論我們多麼厲害,都一定要訓練覺性。我們一定要記住:有覺性,就有在精進;缺乏了覺性,就缺乏了精進。
一旦我們能夠訓練覺性,接下來就去訓練正定,也就是訓練正確的禪定,這個可以說是最難的。這是一個界定我們是否能夠正確地去理解經典的真正的分水嶺。
剛才師父已經講過了,絕大部分人對禪定的註解是不正確的。一旦對禪定理解錯了,接下來開發智慧這一塊就根本不存在了。絕大部分對禪定的註解就是去專注、緊盯所緣。事實上不用說別人,就是師父本人,一旦說到禪定,也是專注、緊盯所緣。
師父最早期修行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隆波帕默尊者的時候,就是自己修行,然後訓練禪定,最後獲得的是帶著痴的禪定。因為那時候師父很小,特別想修行,一旦想修行,就會先去打坐,一旦打坐,要么就是迷迷糊糊的,要么就是東想西想,要么就是徹底地睡著了。
師父跟隆波早期修行的時候完全不同。隆波從7歲就開始訓練禪定,而且小時候就已經獲得了知者的心;師父訓練 獲得的只是癡,心從來沒有安靜、寧靜過,甚至以前還非常氣餒過,心裡面想:自己在修行這一塊根本沒有任何的福報跟波羅蜜。
直到師父大學畢業,大概25歲左右,才有機會讀到隆波的法。隆波那時候的書往往強調的是要訓練覺性,去訓練正確的禪定,然後去開發智慧,那時是師父今生第一次聽說覺性。因為在這之前,師父一直以為修行就是要去打坐,然後獲得禪定之後,自然會過渡到開發智慧的階段。因此只要一想到修行,就一定要多多地去打坐,不停地坐,坐到最多的程度,最後突然之間開發智慧。這就是絕大部分人錯解的地方。
那時隆波帕默尊者並沒有出家,還是一個居士,他會寫一些法方面的內容,會強調一定要先訓練覺性,才有可能來訓練正確的禪定,才有可能開發智慧。大家曾經去讀過隆波帕默尊者的那些法談集嗎?師父當時看到隆波的這些法時,就說這個方式自己可以做得到。然後師父就去找隆波,請求跟他學習,隆波就教師父身體動了去覺知, 其實也就是訓練師父透過身體來發展覺性。
師父就去訓練身體動了去覺知,動了去覺知,接下來在自己沒有刻意的情況下,身體一動,馬上覺知,心就會愉悅、歡快起來。然後隆波就繼續教導:要及時地知道身,及時地知道心,在心裡生起什麼樣的煩惱習氣後,也要不斷地、及時地去覺知、去感覺。
師父每個月都有訂一些報刊雜誌,剛好有一次收到了訂閱的報刊雜誌,得到那個雜誌的時候很高興,但是沒有看到,然後當師父把書打開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想要衝了出來。當把書打開,想要衝出來的時候,及時地知道,想要就滅掉了,然後心想:哦,明白了。這個時候才知道隆波是怎麼教的,因為以前根本不明白別人究竟是怎麼訓練的。
有一次師父也是突然之間嗔心生起了,然後及時地知道,那個嗔心就滅掉了,然後心又非常愉悅。在這之前師父根本不知道別人究竟是怎麼修行的,獲得這些經驗之後,師父就明白了一旦及時地捕捉到身,及時地捕捉到心, 覺性就會自行生起,然後心就會愉悅,就會獲得覺性。
師父修行獲得了覺性之後,信心就特別足了,然後就徹底地辭職,心想從現在開始,要放下所有的一切,準備精進用功了。事實上那時候師父修行根本不厲害,還是一隻菜鳥,只是獲得了覺性而已,在禪定和智慧這一塊,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但師父的膽子很大,就徹底地辭職了。但師父辭職以後並沒有跟隆波在一起,而是去了別的道場,去專門訓練。那時候師父是緊盯的狀態,但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緊盯,只是想怎麼樣讓覺性可以持續如鍊。
覺性的持續並不是靠我們的刻意與強迫,而是要讓它自行持續,但是師父本人做的就是想辦法拼命地去讓自己的覺知可以一直持續。師父觀身觀心一段時間之後,就開始看到心動蕩的那個部分——要說明一點,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要看到動蕩的那塊——那個時候看到心的動盪,一旦心有動盪,師父就可以有覺性,可以捕捉到心的動盪。
然後師父觀察到自己可以一整天都看心的動盪,本來是保持距離地在看心的動盪,後來想與其那樣,還不如讓覺知能夠持續,然後就變成了去緊盯,讓自己在二十四小時全都保持覺知去看心的動盪。而且也獲得了成效,因為可以日日夜夜地看到,然後心裡想:從現在開始修行簡單了,因為自己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時一直看心的動盪。
因為要刻意地觀,所以就會變成緊盯,變成二十四小時一直可以看到心的動盪。然後到了要休息的時間,躺下來時,心會忽然直接集中,然後心裡想:誒,有一些很奇怪、神奇的境界發生了,自己修行的進步太大了。
因為那時候師父已經閱讀過隆波的法談,法談裡說一個人在切斷煩惱習氣之前,心一定要先集中,然後再撥開。所以那時候師父就精進地用功,希望心什麼時候可以集中,然後徹底地把它撥開,但是心始終不願意撥。
有一天一個同修來找師父,讓師父去找一下隆波帕默尊者,隆波看到師父之後,就驚嘆地說:“唉,你乾了一些什麼?你的心現在為什麼往外送得那麼嚴重?”然後隆波說:“你看一下那棵樹上的小鳥。”隆波一說看樹上的小 鳥的時候,師父的心“啪”的一下就衝到那隻鳥上面去了。然後隆波說:“你看到了嗎?你已經錯了,你的心往外衝的力度太大了。”然後他總結說:“你前面所修的全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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